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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尋找書寫的意義。

2010年6月7日 星期一

游泳

當不慎嗆了口水,腳又碰不到地時,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永遠沉下去。

隔了多少年呢,我又一次沉入那個未知的波動裡。

今天將裝備準備好,連身式泳衣下擺卡著大腿的肥肉,頭髮盡數塞入泳帽,戴上蛙鏡,反正沒人認得出褪下衣服的我和粗壯手臂,幾乎是用逃的沒入池中。不過後來我發現,一旦進入那個波動的世界裡,就只剩自己的心跳聲。

高估了自己的體力,低估了泳道的長度和深度,以為較輕鬆的蛙式簡直變成一種磨難:隨著每次短暫浮出水面,我總是吸不勁足夠的氧氣,心臟跳得好快,吸氣的時間越來越趕不上沉默的速度,於是嗆到好幾次。那個波動的世界開始混亂,隨著我的混亂顛倒,簡直像想把人吸入似的旋轉起來,對岸的水道的號碼「7」模糊著要消失,有種永遠到達不了的遙遠。

泳池畔傳來的樂聲混著水聲人聲,也隨著波動的的世界波動著。

沉下去的那一瞬間,我想到第一次踏入水深僅及腰部的泳池卻不慎失足滑倒,怎麼樣也踩不到地抓不著邊的恐懼。

終於,攀著岸邊喘氣。

六點,地下室的練習池亮燈,像獲得救贖似的進入那令人安心的高度,而我終於感受到波動世界裡的自己:身軀連接四肢的部分強烈痠痛,彷彿經歷一場激烈的打鬥或是瘋狂的勞力奴役;踏上岸時,更深深感受到這副皮囊的沉重。

忘了帶吹風機,使勁把頭髮擦乾,步出室外大約是夕陽西下的時刻,風吹過來還有點涼,雖然拖著舞動過度而沉重的腳步,但心裡卻有一種被擦乾淨的雪亮清澄之感。

以後也請多多麻煩了,我的身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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